第(3/3)页 李敬辉拍在御案上的右手缓缓紧握成拳,盯着陈无双问道:“爱卿说给朕听听,司天监有何等大事要忙,致使爱卿没空···无暇抽身兼任武英阁大学士?” 陈无双怅然叹息一声,摇头平静道:“没空就是没空,说了陛下也不懂。” “放肆!”像是被人挖了祖坟一样痛心疾首的纪箴跪着膝行几步,拱手道:“陛下,陈···司天监观星楼主仗着圣眷垂青,竟敢在保和殿上大放厥词,对陛下不敬、对天家不敬,臣恳请陛下降旨,非重罚无以彰显天子威严!” 陈无双嗤笑道:“纪大人下一句是不是要说,长此以往,国将不国?有些日子没见,你这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东西,是想念公子爷大耳刮子的滋味了?来,你上前来,本座倒是想听听,纪大人有没有想出个合适的罪名来。” 陈季淳霍然抬头,怒目瞪着陈无双道:“住口!陛下面前、保和殿上,岂容你再三无礼?” 就算是逢场作戏,四师叔的话还是要听的,已经挽起袖子作势要再打纪箴几个耳光的陈无双悻悻哼了一声,朝龙椅上随意拱了拱手,“陛下莫怪,臣久在江湖,难免落了一身草莽做派,积习难改,委实难以胜任当朝大学士之职。” 李敬辉这才长出一口气,慢慢松开拳头,骨节处的青白又逐渐恢复血色,点头宽慰道:“朕知道你在凉州斩杀逆贼是九死一生的险事,不借助些江湖手段难以成功,圣人云君子性非异,善假与物也,陈爱卿是真性情,朕不会怪罪。” 年轻观星楼主终于站起身来,“臣此来,一为陛下登基贺礼,二来,却是要跟陛下请旨。” 对殿上跪着的一众忠心朝臣视而不见,目光始终随着陈无双而变化的蒋之冲顿时心里一动,暗自猜测这位观星楼主想要做什么,上一次他在保和殿上请旨,是主动提出要去凉州,这一次兴许还是与凉州有关,只是蒋之冲多少有些担心,修为再高陈无双也不过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,真要去西北跟郭奉平那样的老狐狸掰手腕,恐怕还力有不及。 想到这里,蒋之冲狐疑地看向跪在殿上的陈季淳。 如果是陈家这位一向以御赐“臭棋篓子”封号藏拙的四爷在背后指点,年轻观星楼主说不定倒是能跟郭奉平你来我往见招拆招,至于是平分秋色还是胜少败多,就得看凉州的局势到底如何变化了,那一池子深不见底的浑水里有鱼不假,但说是火中取栗更为妥帖。 李敬辉下意识看向杨之清,见当朝首辅安坐如山不言不语,心里顿生恼怒。 大周就只剩下保和殿、文华阁两位大学士,蒋之冲是指望不上的,可你杨之清从半年之前就摆出架势学着姓蒋的惜字如金,事不关己高高挂起,这是什么道理? 身为天子,不能在殿上失态让二皇子看了笑话,李敬辉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,“哦?陈爱卿要请旨?且说来,只要言之有理,朕都可以应了你。” 陈无双笑了一声,居然就转身朝殿门走去。 越过跪在地上的陈季淳、王盛怀、卫成靖等人,一袭一袭的紫袍,像是路旁野花。 “先师伯虽已然陨落北境,遗志犹在。司天监万万不容漠北妖族踏足人间,如今先帝殡天陛下登基,百废待兴,臣留在京都一身本事没处使,不如向陛下请旨,准臣出京去雍州平乱。” 少年掷地有声的话语回荡在保和殿中,背影却已经消失在殿门之外。 面色阴晴不定的李敬辉默然良久,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,“准!” wap. /68/68632/19467758.html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