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臧成德摸不清这邋遢老头在司天监到底是何等地位,转头看向陈无双,见他笑意吟吟乐见其成,便顺势拱手道:“那就偏劳老先生。” 常半仙咽下嘴里香甜桃酥,呷了口茶,指着自己鼻子道:“先不说旁人,老夫姓常,乃是当世唯一的十一品卦师,早年曾在凉州武威城有些不值一提的名气,时过境迁,将军没听过也属平常。这位道长,是道家西河派掌教真人徐守一,可与江州鹰潭山钟小庚平分秋色;那边两位,是大漠马帮中的英雄人物,如今已然是司天监所属,修为了得;老夫身边这位是阴山一脉的修士,再旁边是司天监弟子大寒,姓许的小子将军不认得,但一定知道他爹的名讳,楚州康乐侯许青贤。” 老道士听得常半仙不光没有趁机贬低他,反倒在言语不吝抬举一把,很是心满意足,怀抱黑猫抚须颔首,越发有隐世高人的气度。 臧成德听得心中暗暗惊讶,西河派没听说过,但敢穿着一身绛紫道袍招摇过市,这位姓徐的道长多半是道家翘楚;马贼极少出现在青槐关左近,他对慕容百胜、祝存良二人倒说不上如何诧异,目光停顿在试探着想去摸一摸那只古怪黑猫的少年身上,在城中晃荡了几天的竟然是许家小侯爷,如此说来,楚州康乐侯已经跟司天监站在了同一条船上? “至于这两位貌比天仙的姑娘,一位是东海孤舟岛的高足,姓墨,是无双公子未过门的正妻;另一位乃是司天监二十四剑侍之一,无双公子的妾室。将军可认清楚了,这两位在镇国公说话,比陈无双还管用些,千万莫去招惹。” 臧成德脸色尴尬,干笑道:“常老先生说笑了,末将有几个胆子?” 此话一出,偶尔以余光打量墨莉与小满容颜的臧平攸登时心下一凛,腰板笔直目光低垂,不敢再生出任何旖旎念头,臧家能在青槐关闷声敛财二十余年之久,靠的就是老实本分,该伸手的定然要叫它姓臧,不该伸手的连看都不看一眼。 陈无双吹着茶碗升腾起来的袅袅热气,意有所指道:“将军这座府邸处处景致怡人,可见着实花了不少心思,也就是青槐关这种地方无人赏识,若是放在京都城近郊,能值数十万两银子。” 老道士闻弦歌而知雅意,笑着站起身来,“哦?贫道刚才只走马观花,现在想想深觉惋惜,有意在将军府邸开开眼界,不知是否冒昧?” 臧成德哪里不知道这是陈无双有话要说,起身笑道:“适才犬子已经吩咐过膳房准备酒菜,炖汤做菜至少得两刻钟光景,诸位有雅兴尽可自便,臧某只恐寒舍敝陋,不入诸位高人法眼。” 片刻功夫,正厅里就安静下来。 许家小侯爷眼珠转了两圈,不知是看不上臧家处处不如康乐侯府的宅院,还是觉得这是跟陈大哥学着如何谈生意的好机会,嘿笑着凑到陈无双身边坐下,随手拈了块松软点心吃,这倒正中陈无双下怀,他本就有意让许佑乾留在厅里。 臧成德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准陈无双的心思。 他敢肯定,正厅外四处潜伏的那八十余名军中悍卒,绝对瞒不过几位四境高手修士的灵识探查,可不光陈无双坦然自若举杯喝茶,那些来历各不相同的修士竟然放心离开,这种不以为意绝不是刻意装出来虚张声势的,而是根本就不拿着臧家的埋伏当回事。 竟有这般底气? 陈无双把茶杯平放在左手掌心缓缓旋转,杯中水面竟然一动不动,“我听说,一表人才的少将军至今文无功名、武无战勋,大丈夫成家立业,总是要求个锦绣前程的,不知将军作何打算?” 臧成德头上铜盔红缨轻轻一震,尽管料到陈无双屏退左右是要说这些,可确实没想到这位观星楼主是个实打实的痛快人,懒得绕来绕去兜圈子,居然毫不避讳地开门见山,下意识偏头看向自家嫡子,只见臧平攸苦着脸不出声,不禁怒从心起。 果然是人比人得死啊,以往瞧着平攸这兔崽子还算顺眼,行事也说得上稳重从容,怎么跟陈无双一比,就显得判若云泥了?不说别的,就说挑媳妇的眼光,也比陈无双相差十万八千里。 臧平攸明显看懂了父亲眼神里的意思,心下更加委屈,愤愤腹诽,您老就比不上司天监陈仲平,将熊熊一窝,我他娘能拿啥跟他姓陈的比?难道多生一个卵蛋这种可以在床帏上逞威风的事情,能拿到桌面上来说? 少将军低下头咬了咬牙,您老要是不嫌弃丢人,我也能豁出去脱裤子! 第(2/3)页